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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行前說明】

●手抽產物

●微黑化

●淩亂注意

●雷者請出門右轉

【正文】

來自上上世紀的指向米蘭的木牌,如陳濫社交一般迂腐無能。【題記】



西西里的夜晚充斥著某種意義的沉靜,能銘記的僅僅是灌木叢影,和澄黃夜燈。

島上有張牌子,緊緊被繫在了窄巷中的破牆,如有途經便會瞧見。

那張木制立牌上頭寫著歪歪扭扭的文字「往米蘭」,也許只是孩童的惡作劇,然而那張牌子卻又頗是陳舊破爛,像是上上世紀便保留在了那裡。它就這樣存在西西里一個乏人問津的小角落,偶爾漫步經過時瞥上一眼,就像瞄過滿眼滿牆的街頭噴漆塗鴉,所有人眼裡那只是個惡作劇與戲謔似的存在,沒有人真會去注意,如果順著走下去,能否到達米蘭。

「呐,你說那塊牌子,是否真會直指向米蘭的方向?」

順著木牌再往更裡方前進,走入一間採色低調的酒吧,台前坐著兩位男人,一位金髮一位黑髮。黑髮那位從背影看去明顯身板較金髮男子小了幾號,明顯東方人身材。

金髮男子名叫迪諾,他搖了搖杯裡透點琥珀色的酒液,微笑盯著黑髮青年,那笑容伴隨著半眯住的雙眼,看來有些和藹,卻又像帶些不是那樣正面的愉悅。

「我才不會留意那樣無聊的事。」黑髮青年此時開口了,斜瞪著迪諾的雙眼滿是睥睨、輕視與意興闌珊,「要知道,你就自個兒確認去。」


「你就快別這樣結束了一個話題呀,恭彌。」


對方面對這樣冷如冰刃的回話早習以為常,他說著,發出了帶點鼻腔聲的哼笑,彷佛樂在其中。

「今天來這,就是要來點小酒酌情,還要把酒言歡不是?」

「不一定要有酒吧?」

雲雀恭彌瞅了瞅迪諾,依舊愛理不理。如果想聊如果愛聊,就是來杯氣泡蘇打或是牛奶照樣可以歡快聊天,何必時時都拿著酒,瘋了也似的。

「如果真要試試能不能到達米蘭,我的部下就能完成這項任務了。」

「………你真閑得發慌了。」

丟下這句,雲雀便扭過頭,支著面頰盯著前方,前方其實什麼也沒有,僅僅一個步調和格調都讓人想加以詬病的酒保,與數排陳列著的杯盤酒類。他只是不想正眼多看身邊未醉先瘋的義大利男人罷了。果然意式過於浪漫的思維在他心裡只是種難以忍受的過度閒情。


「恭彌在想些什麼?」

即便對方冷漠,迪諾仍未灰心罷手,看對方的反應當生活情趣似的,他又在雲雀面前放上兩樣物品,小瓶的高純度威士忌和兩三支濃度過標的煙管。

對方低頭瞧著這些玩意,碰了就會失神的玩意,如果醉了的感覺也許輕飄飛揚吧,只是他知道自己由裡到外都不是那種癡顛墮落的死渣兒,他知道,迪諾也知道,這玩意只是種無謂的挑釁罷了。

拿頹敗藝術的禍首來挑撥人,少說也給自己一點臉面吧,一點內涵也沒有。

雲雀冷冷推開那些東西,冷哼一聲,稍稍動了下身子,高腳旋轉椅發出細微傾軋聲。

「原來恭彌不喜歡嗎,這兒還有1940年代的陳釀葡萄酒,也許那滋味你更喜歡呢。」

「沒興趣。」

「這也不行嗎,那麼還是拉著你跟著木牌去找米蘭好了。」

「別了,你還是閉嘴的好。」


此話一出兩方陷入極端沉默。直到整點酒吧舞臺上來了一位身材豐腴婀娜的女性,扶穩了麥克風,身後樂隊一起頭,她開始歌唱,優美的爵士嗓兒和她的身材是種極度合襯,塗得豔紅的唇,唱著與性感離不開半步的調兒。

「聽聽,這女孩唱得可美。」

迪諾開口便是恭維性十足的讚美,耐人尋味的是他凝視著的不是唱著爵士曲的女孩而是雲雀,旁人看來該是讚賞與禮儀性兼具的笑容,只有雲雀知道那些很是不由衷。

「噯,你可夠了吧?」於此雲雀終於忍無可忍,跳下椅子佇立著凝視迪諾的微笑,「咱去個人少的地方談談吧,把你想說的說出來,別在這人多的場合顧及那什麼禮儀的,磨磨蹭蹭。」

「就等你說這話,要的話咱們就走。」

早期待太久似的,迪諾笑燦了臉,而後又很快斂起笑容。

「那,要去哪兒呢,恭彌,米蘭嗎?」

「沒人的地方便行,我要做掉你。」



裝模作樣的儀態禮貌和浪漫徒增煩擾與厭惡。就像那瓶年代已久的葡萄酒與陳舊的木牌,以為擺著久了一切都能成為陳釀,其實更多都是迂腐破舊又枯朽的死細胞,微渺又多餘到不行。

該死的東西,和那張舊到不行的指著米蘭方向的木牌一樣,如果順著走了,便會一路走向懸崖沉入海中,或許更加兇殘地,在牌上留一道血跡。


雲雀心理念叨了幾句,而後披上外套,走在迪諾前面,推開酒吧玻璃製的笨重大門。

門外如往常下著細雨,夜晚隨著大門開啟而揭幕。

FIN.

Hansel 167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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